一旦涉及到她的专业项目时,总能拿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势来。
过了小半刻的功夫,陆慈终于松了手,沉思起来。
赤脚大王见状立马问道:“怎么样?”
“我姐怎么样了?”
就连榻上本尊也一脸期待地看着陆慈。
陆慈想了半晌,抬头看也不看三人,直接扬声问道:“谁是伺候她的人?”
只见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立着的一个中年妇人,尽皆满脸怀疑的神色。
难道是夫人是被这人害了?
那妇人被众人盯着浑身发毛,胆战心惊挪到陆慈跟前讷讷道:“回……回神医,是我照顾的夫人起居。”
“她刚才吃了什么?”
众人一起怒瞪妇人。
投毒?
那妇人被盯得脖颈子都缩了一截:“晌午,晌午夫人是,是吃的炖牛肉。”
“那早上吃的什么?”
“野,野猪肉熬的糜粥……”
“昨天呢?也是这个吃法?”
“不,昨日晌午吃的是大王刚打回来的鹿肉。”
“……谁让她吃这些的。”
陆慈听得满头黑线,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许久没吃过东西了。
特别是肉,她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肚子,已经空虚到肠子要打结了。
“因为,因为夫人这几日身子越来越重了,大王担心夫人消瘦了,特意吩咐多进些肉食……”
这个时候就连赤脚大王都注意到陆慈脸色不对了,迟疑地问道:“没什么问题……吧?”
陆慈笑眯眯地看着他:“没问题。”
那赤脚大王刚松一口气,又听见陆慈轻飘飘道:“如果你想害死她就没问题。”
“……”
“有孕的女子本不宜过食油腻,你倒好,顿顿不离肉!”
说到这里陆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照这个吃法,她能现在才开始疼还是托了身子骨壮实的福!”
说着又指着那个妇人道:“我说你们这些人也是,看着都是生过孩子的了,这种时候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不知道?”
说着又指着榻上本尊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也是,顿顿吃肉你不腻得慌?”
饶是这么个连山大王都降得住的女汉子,在陆慈的数落下也缩起了脖子,看起来可怜兮兮活像个要被打针的小孩子。
一边她亲老公看不过了想要声援,被陆慈眼风一扫又憋回去了。
这时另两个给陆慈洗过澡的妇人看不下去。
她站出来帮腔道:“不怪神医责难,实在是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怀娃儿的时候都是粗茶淡饭地吃饱了事,哪里懂得这些经验呢,大王体谅夫人辛苦这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谁曾想就坏了事呢。”
陆慈想想也是,毕竟这个时候顿顿有肉吃的也不多,够得上那个档次的基本上都是显贵人家。
那种人家里都养着有经验的稳婆或者医者,怎么会犯这样的忌讳呢?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治病,陆慈给这压寨夫人号过脉。
她各方面体征都很健康,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症状,是由于消化不良引起的腹痛伴随腹泻,治倒是好治。
不过看她痛成这幅模样还是要先缓解一下的才好。
看样子最快的还是要下针,但是这个有风险,毕竟有些穴位的下针是不能对孕妇使用的,看来主要的还是要靠中药了。
费时是费时了一点,结合简单的扎针应该就可以了。
这样想着,还是首先要写一张方子给他们,让人赶紧去抓药来熬。
“媒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陆慈指着站在榻边上的枚颇不耐烦道:“说你呢,把我包拿来。”
陆慈的小包随身不离,在被枚颇抓住过后就被搜走了。
这家伙以为那包是个饰物,就这么大喇喇地挂在腰间一甩一甩的,偏偏也不嫌重。
枚颇一边纠结着“媒婆”这个字眼,一边在众人憋不住的笑声中悻悻地把小包递给了陆慈。
陆慈在众人一脸好奇的目光中,熟练地拉开拉链,检查里面的东西。
发现她的宝贝针袋完好无损的时候,大大松了一口气。
眼见要紧东西一件没少,陆慈的心情终于好了不少,转眼瞧见一众人眼巴巴盯着她,突然脑子一抽问了一句。
“诶我说,季尤是谁?”
“……”
显然这时候的人类还无法接受陆慈这样跳跃性的思维。
饶是粗线条的陆慈也发觉,现在果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臊眉耷眼地还是决定要先给病人开张药方子。
可是左右一看也没个桌椅板凳,索性盘腿坐在地上。
接着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