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醉酒(1 / 2)

“都给你得了。”

枚颇倒是爽快,直接把那坛子递给了陆慈,自己又提起了脚边一个坛子。

起了封子,就着满满一坛子灌了一口。

陆慈接过酒坛,晃了晃发现还有一半,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咂摸半天。

“这个味儿,有点淡了啊。”

“胡说,这可是好酒。”

枚颇颇不以为然地反驳了一句。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拍大腿气愤道:“好啊,我说季尤这厮怎么好心告诉我城外有户人家酿得好酒呢,原来是把我给支开自己溜了呀!”

陆慈见他恨恨地灌了一大口酒,很有些无奈道:“笨死你得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说着自己也灌了一大口,还是觉得味淡,不如现代的白酒辣喉,虽说回味倒也甘醇,但终究不够过瘾。

“改明儿有空了我给你酿一回酒,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好酒!”陆慈喝着喝着就生出了这么个念头。

安静了一会儿,见枚颇也没搭理她,只顾着灌酒,陆慈拿手肘捅了他一下。

“你好歹给个反应啊!”

“你说。”枚颇一抹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他咋就说走就走了呢?”

陆慈一听心里就是一咯噔,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小包。

那里现在除了装着她的宝贝针袋以外,还多了一卷小小的羊皮卷,上头写着她从不认识的字。

“你说的...谁?”

“枉我把他当兄弟,一路对他那么好。”

枚颇没答她的话,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当初在寨子里把他得罪得挺惨。”

“哦~你说季尤啊。”

陆慈恍然大悟,又见枚颇一脸郁卒的模样,忽然间就兴起了八卦的心思。

“话说你俩这一路都干了些啥,怎么后来就走到一块去儿了?”

让陆慈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句话打开了枚颇的话匣子,这厮醉酒后居然是个话唠!

“这个啊。”

枚颇抱着坛子豪饮一口,开始絮叨起来。

“那还得从跟他认识说起,想当初,我在寨子外头发现季尤这小子的时候……”

陆慈初听时还津津有味,渐渐的也许是酒意醉人,也许是炭火醺人,她的思绪就开始飘走了。

莫名地就想到了驷君,脑子里一面在清醒地责怪自己犯贱,人都走了还牵肠挂肚,却一面又忍不住去想他去了哪里。

应该是去了东边,记得曾经驷君和她讨论过这个问题。

东边的那个什么智国是这片地方的老大,既然郕国灭了宿囯,那么自然要去找智国主持一下公道了。

这么想着,陆慈望着东边的方向,却看见一轮明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天边。

当然,陆慈也可以肯定,驷君留给她的那封信里,应该会说明他们的去向,唯独不敢肯定的是,他们留下她的原因。

所以陆慈压根儿没有让别人给她读这封信的打算。

头一次,这种不确定感,让她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患得患失...

当班勖从外头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吵闹声。

寻到后院,发现鬼哭狼嚎的两个人,围着一堆将灭不灭的炭火,你一句我一句的,进行着根本接不上的对话。

“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啥?”

“我跟你说,我改天去酿个酒来,让你尝尝啥叫……”

“你都说八百回了,你说你能酿酒我还真不信,你做那个泻药还...还挺厉害的哈!”

“那是!”

班勖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去打断两个已经断片的人:“我说你俩这样不冷么?”

“老勖啊~”陆慈迷瞪着双眼看着班勖,半天才认出来。

“老勖啊~”一旁的枚颇听了,也从善如流地学了一句,语气都不带变的。

“得得得,跟我进去,这大晚上的别把狼招来。”

班勖也不跟这两人商量,一手拽着一个就往屋里拖。

结果拖到大堂,枚颇抱着柱子死活不肯走了,嘴里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

“你说说你们,这一天天的也不给我省心!”

班勖见拉不动枚颇,抱怨了一句,就直接拽着陆慈走了,留他一人抱着柱子。

“别到处跑啊,我一会儿就过来。”

陆慈被班勖拖到卧房,仍迷迷瞪瞪地抱着酒坛子不肯撒手。

班勖本来想拿开她手里的坛子,结果一拽陆慈就哇一声哭出来了。

这下班勖彻底慌了,想他从小习武,虽说不上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也自忖是谨守本心,毫无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