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二天，李晨上午医院门诊，下午两点半有课。所以中午极其匆忙。她这次要去教一个期末考的不太好的初三男生。他家在八号线附近。要穿过8号线的知名景点，从王府井，南锣鼓巷，什刹海，奥体中心，她一路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小学生居多，戴着统一的红帽子或黄帽子，显然是来京游学的学生。

三年疫情让人们认清了很多事情的本质。够吃，够喝，够住的，哪里也没有国内好，安全。趁着年轻，趁着能动弹，祖国的大好河山必须亲自走一走，看一看。这不，李晨就经历了地铁里人潮的一波波涌动。这让每天很早上班，晚上也不曾经历晚高峰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人山人海。”她随手拍了一张，发给她男人。很快回复了过来：“在哪里？”“line 8，享受了一把人潮。全景区待遇。”“这算什么？”打开一张照片，上面写着，“爬泰山抬头是腚，回头是一颗颗脑袋，满目都是人，哪有什么风景石刻！”

“还是呆在家里舒服。我下地铁了。”李晨教的这个学生很乖，很呆萌，个子186cm的大块头，当然也很有个性。一模考了97，孩子很是高兴，李晨给他泼了冷水，除了带他做中考卷子和模拟题，还带他拿高考完形填空和阅读AB练手。希望他能去掉浮躁，把基础扎实下来。一定不能多想，不能以自己的思想意识来代替作者的想法。后来五一假期结束后开考的二模出来，他看错了题目，还有的抄错了答案，记错了中文意思，成绩下滑到92分。于是李晨带着他重新调整策略，把近五年的中考阅读cd篇重新做一遍。又做了高考完型填空。感觉还不错。而且讲了技巧，扫了生词短语之后，高考完型最多错两个，更多时候是全对。看着大大的小家伙漏出了释然的笑容，李晨也感到放松，从接手时的78分，到现在的90以上，从听力36爬坡，到满分40。李晨虽然也收了课酬，但是付出的努力也是真心实意的。

正待松一口气的时候，她瞥见孩子正在挠脚上的痘痘，都抠出了血，职业病又犯了，她拿出手套，戴上口罩，“你专心做题，我来给你清洁，省的你考试痒痒，影响发挥。”在李晨的快手下，很快脸上的十几个冒头的痘痘，从额头，两鬓，脸侧，下巴，都被清理干净。弄完后，又像整牙那样拿给他看，“就这些污垢影响，把你以前的嫩滑皮肤给穿透，有时候撞到毛细血管，所以才出血。不过这是正常的。要想避免，就用温水洗脸，别吃刺激性食物，也别天天饮料不忌嘴。多喝白开水。矿泉水也行。我给你清理了，考前再整一次，绝对不会影响考试。”

果然过了六月份再给他上课，他的脸就干净平滑了很多。“不影响上课了吧。”“嗯。”临近中考，李晨带他猜作文体裁，把邀请，公众号介绍，咨询，建议，感谢，道歉，都给讲了一遍。大概率邀请信。并总结常考的高中短语。等中考考完，当天晚上，孩子给李晨回信，“老师，选择全对，预估97。”并急切地问什么时候上课。

李晨把这个爱学习的孩子中考完的状态告诉了丈夫，他就抓住这个机会趁机把刚结束小升初毕业考试准备得瑟放松的双胞胎给狠狠训了一顿。丈夫训孩子的时候，她坚决不插话，不火上加油。虽然她可能也无形中这样做了。

这次，她拉着刚挨过训的双胞胎，去了儿子的房间，拿出她刚收到的美国高中物理课本，打开目录，边惊叹边念，“见过全息摄影吗？见过黑洞吗？见过天空的火球吗？抗震建筑是怎样工作的？剧场声学是怎么回事？3D电影制作原理是什么？怎样找到系外行星？自动体外除颤器听说过吗？智能电网是怎么工作的？磁卡读卡器用的什么原理？带电粒子，手机和手机屏蔽知道吧？那工作原理是什么？量子触摸屏见过吗？发光纳米粒子听说过吗？太空探测器用什么材料制造的？光敏耦合装置见过吗？背景辐射见过吗？核聚变呢？……”双胞胎点头更多是摇头，“想看吗？”“想。”“只有一套，上中下三册。美国鬼子厉害是有原因的，你妈妈上初中时，只会背公式，然后做题。很不喜欢实验题。因为我很少机会动手。当然因为是在镇上，老师也水平有限。但是你们已经在首都了，好好利用这个读书的机会，你看前言里说了，这是第二版，第一版很火。可我之前都没见过。”李晨递给哥哥一本，妹妹一本，这还有一本，回来给姐姐看。可以互看，不懂问爸爸，不需要背诵，只要理解就可以。”

兄妹俩抱着书跑自己房间去看书了。姐姐不在家，还在为期末考试奋斗。而且假期也是继续参加竞赛集训。她把拍这本书的目录内容说给丈夫听，“很新颖。把前沿科技和物理课本相结合。孩子们应该很感兴趣。里面有些东西，可能大学会讲到一点。这还得看老师的水平。像我，对量子物理更感兴趣，所以与量子力学，磁场有关的，量子模型，光电效应，电磁波屏蔽，带电粒子的电磁力及运动……我都会读很多相关的书籍。”“高中的适合你看嘛？”“适合，可以查漏补缺。”“那我再下一单。”“等孩子们看完吧。”“没多少钱，姐姐也要看。拓展下知识面也好。”说着话，掏出手机就下了单。她已经很